When doctors and nurses can't do right
By Pauline.W.Chen
译/管观路 樊依然
上个月，我和一个内科医生聊到了医院里面的伦理道德问题。现在医院里面出现了令人担心的现象，很多医生和护士感觉受到来自于保险公司、律师、病人的家属或其他人限制，而且他们被迫放弃他们眼中对病人来说最佳的方式。她把这个问题称作道德沦陷。自从那次讨论进行之后，我就一直关注着医院里的道德沦陷问题。
最近，我拜访了我最好的朋友Mary，她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护士，这些年来我们一直一起工作。我发现Mary在工作的非常出色，很少出现错误，但是我同时也注意到，她在工作时从来不会承诺什么。后来我和Mary在一个外科医疗小组工作，Mary的任务是照顾一个将要进行腹肠移植修复手术的患者，他的腹肠壁上受到了严重的细菌感染。一天早上在清除被切下来的器官的时候，Mary问我：“一次可以切掉多少？”几天后，Mary向这个外科医疗小组的其他成员询问了同样的问题。
当最后她知道这个外科医疗小组没有一个人愿意这样回答她时，她不再问了，取而代之的，她会问：“你想要我做什么？”或者她会问“请重复一遍”“好的”这样的话语作为回应。最后，Mary开始不做回应了，她只是马马虎虎地完成她的工作，然后什么也不说。我问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解释说：“如果我要是说了些什么，我就会有麻烦的。医生会认为我没有做好本职的工作，然后我会被上级认为我不专业。但如果我什么都不闻不问，我怕病人会遭受到痛苦。”
1984年，一本关于护士伦理道德的书上写道，道德沦陷是指人在懂得伦理道德的情况下，因为一些现实因素的阻碍而不能去遵循它。后来也有研究者通过实验的方式来研究，其结果表明，那些在道德危机压力下工作的护士往往都被强迫采用一种统一的方式来和病人进行交流，因为只有这样，她们才可以不承担对病人的责任。
这个结果并没有令我感到惊奇。令人深深的感到沮丧的是他们要为了手术的保险费的审批在电话上用无力的声音讨价还价；还要努力为了不断攀升的病人人数去做一切应该做的；应对那些在病人生命的最后一天冲进医院要求知道治疗手段的病人家属的要求。我们能够做什么? 我和一个重症看护病房的护士聊天时，她说：“医护人员不能按照伦理道德做事情的原因有很多。很多道德层面的压力来自于他们工作的环境，我们和工作伙伴们在一起是感到愉悦还是畏惧？医生说很多时候律师会告诉他们，什么事情病人可以做，什么不能做，然而这影响了医生的工作。”我们讨论到这种道德沦陷会给现在护士行业带来危机，我问她是否有可能改变这样的环境。“我们力所能及的事，”她说，“是开始意识到道德危机，要故意在医院里谈论它。否则，我们就不能认识到这是对那些正直的人的摧残，我们无法期望他们在这种紧张、易于动情、人与人更亲密的地方工作，还期望他们仍然容忍着对他们职业道德的威胁存在。”